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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到大见得太多他的雷霆手段，血腥的、暴力的、冰冷的，从来跟人性无关，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之下，卓婷便也跟他一样，认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以及有用的人才有资格活着。
“大小姐。你已经彻底恢复。”医生的话，让卓婷略微放心，即便是面上无所谓，但她自己很清楚多紧张，下意识得松开握紧的拳头，然后活动手腕，一拳头砸在沙袋上，旁边的医生退了出去，丝毫不觉得一个女孩子这般暴力有问题，
反倒害怕卓婷兴致来了，拿他练拳头。
人人都知道，大小姐脾气可怕，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跟卓亦一致，甚至是更没有理智可言。
卓亦至少是规定制定者，只要遵循规矩便相安无事，但卓婷并不如此，年轻，更无法无天，除了卓亦谁都不放在眼里。
视线忽然间转到床脚，那儿有一件带血的西装，是当初易君临留下来的。
“易君临……”
脑海里面浮现男人绝世的容颜，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也依旧会热血沸腾，在他手里吃了一个亏，却没有熄灭她内心的火苗。
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顾唯宁？
想到顾唯宁，卓婷拳头握紧，咯吱响，朝着身前的沙袋狠狠打击几下，把它当做是顾唯宁，一阵发泄之后微微喘息。
这都要挂顾唯宁，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怎么会让她受这么多的罪！
娇滴滴的女人，什么损失都没有，凭什么她反倒折了一只手臂，受这许多的折磨？
卓亦，卓婷是不敢恨的，多年的教育，已然让她畏惧他到骨子里，而易君临，是她喜欢的男人，自然也是舍不得恨的，所以一切的仇恨都拉到顾唯宁的身上，也不管有没有关系。
卓婷弄死一个人都不需要理由，更何况是恨一个人？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却是陌生的号码，卓婷没多想，因为有时候卓亦在外面办事就会换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起来，那边却响起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不是卓亦。
“卓婷。”
对方还知道她的名字。
难道是爸爸的哪个女人？
那些玩物，怎么有资格和她这样说话？
“你谁啊？”
卓婷不客气得反问，“打本小姐的电话，居然不自报家门？”
“我是谁不重要。我有个你应该感兴趣的消息。”
****
又是一场大雾，顾唯宁在黑暗中行走，恍惚中似乎见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窗边，从高处冷冷看着她，虽然看不清楚面容，顾唯宁却有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这个女人她认识的。
没有来由的，顾唯宁脱口而出：“秀秀？”
低低的冷笑声穿破黑雾，冷冰冰的，让人发凉。
“顾唯宁。”
对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顾唯宁想看清楚她的样子，人却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却是季悠。
“妈咪，怎么了？”
在梦里看到自己的生母，醒过来就对上季悠的脸，顾唯宁有些不是很自在，低下头，避开眼神。
季悠却没有发现她的不自在，而是提醒她，“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我给你接了，说是找你的。”
顾唯宁接过来，季悠又补上一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说是有一些关于易君临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个号码还是国外的。”季悠皱着眉头，不会是易君临在外面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