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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林悠白了顾念祖一眼，“别自作多情了！我看是你后悔了吧？但后悔也没用，明天咱们一定要离婚！”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就离吧。”顾念祖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大信封，递给了林悠。
“这是什么？”林悠疑惑地接过来，“呀，我们家的房产证和钥匙！”
她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爸爸留下的那套房产的产权证，早已被高利贷公司拿走！
此时能重新拿在手里，林悠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顾、顾总，太谢谢你了！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林悠一脸感激地看着顾念祖。
“早已经拿到了——”顾念祖淡淡地说。
林悠的感激立马又打了个折扣：早都拿到了，为什么到现在才给自己啊，害得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着高利贷公司上门。
“之前没拿出来，是担心你有了住处，更迫不及待要离婚。现在不一样了，明天就要离婚了，黄义雄的威胁也去除了，就还给你吧。”顾念祖继续说道，脸上竟流露出难得的真诚。
林悠一下子沉默了。
这次的散伙饭，竟然真的吃出了散伙的感觉。
两人都很少说话，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
想说几句散伙感言，但感情又没有到那个份上。
想像陌生人那样，完全轻描淡写地敷衍几句，但短短几天时间内，他们也算是交锋不断，甚至共同经历了生死，这样的经历沉甸甸的，真的很难一笔带过。
“恭喜你终于得到了自由身！”顾念祖举起酒杯。
“同喜同喜！”林悠和他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可惜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倒是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顾念祖又请来琴师，拉了几支欢快的曲子。
他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戏，但真要分开了，却又难掩失落。
这个时候听些欢快的曲子，无非是不想承认这一点。
不知不觉得，他们竟然喝了不少酒。
一切都在酒里了。
离开玫瑰园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两人都有了些熏熏醉意。
司机载着林悠和顾念祖穿过市区。
繁华的街区，璀璨的霓虹，行色匆匆的路人……林悠将额头贴在车窗上，就像在看电影一般，看着一幕幕街景，随着飞驰的汽车，一闪而过。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气派的大酒店的招牌上：天湖酒店。
这是京海市唯一的一家七星酒店。
也是前些天，被林唐当作失恋礼物送给林悠享受一晚的那个酒店。
林悠就是在这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和顾念祖糊里糊涂相遇，然后糊里糊涂有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集。
“停一下。”顾念祖忽然叫住了司机，“我和太太下去散散步。”
林悠疑惑地看着顾念祖，不知他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这是最后一次一起回家了。随便走走吧。”顾念祖貌似随意地说道。
但这样的话，听起来却颇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