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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翊霆翻着帖子，心情越来越复杂。
之前他只让人查了唐茉茉的现状，并没有去挖她的过去。
所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唐茉茉在车祸中不仅失去唐暖，自己也受了重伤，同时在身体和心理双重打击下失去了一副好嗓子。
当时身处人生低谷的唐茉茉退出娱乐圈，将自己全部财产以姐妹俩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然后就消失于公众视线中。
那段时间还一度有传唐茉茉心灰意冷剃发出家和其实唐茉茉患上重度抑郁已经自杀的谣言。
失去唱歌的能力，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在现今这个现实的社会必然备受欺负和压榨。
难怪那个唐茉茉现在生活如此窘迫，以至于昔日的歌后只能住在筒子楼里。
以前，她多爱她这个妹妹，如果她知道现在她妹妹生活得这么艰辛，她会不会在天堂也不快乐？
想起她，他心脏的地方就隐隐作痛。
莫翊霆喝了一口咖啡，这才继续看网上的新闻以及相关帖子。
短短半小时不到，最新的帖子已经转了方向。
讨论车祸事件的话题和帖子都在增多，莫翊霆不停地刷新着娱乐论坛，直到一个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独家爆照！唐茉茉车祸现场照片，胆小勿入！”
莫翊霆怔住，他犹豫了很久，才将鼠标移动到标题上，按下鼠标左键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新的网页跳了出来，一楼放了一张照片，是车祸现场远远拍的，周围有警车、救护车，还有围观人群。
莫翊霆见过这张照片，曾经有人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摔在他面前，和这张照片一起的还有墓碑上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女孩面容清秀，笑容温暖如同春风。
莫翊霆接着往下看，当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张照片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手指也紧紧地攥成拳头。
这张照片是从车窗拍的，窗户已经毁损，变形的车子后座，一个女孩满脸是血地靠在车窗的另一侧，另一个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空洞地坐得很直地靠在椅背上。
并不是因为惊恐而坐得笔直，而是有一根钢管从挡风玻璃刺入，正插在女孩的胸口，从背后穿入，从胸口穿出，如同被钉在了后座上。
莫翊霆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眼睛赤红，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看见了她死亡的那一刻。
是她……
是她！
他痴痴爱着的她！
他深深恨着的她……
五分钟后，莫翊霆拿出手机拨通了路萧的电话，他的声音如同冰一样寒冷：“我给你发的帖子，找人删了，但凡网上发布车祸照片的，全都删掉！”
挂了电话，莫翊霆关掉电脑，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莫翊霆拿起手机，来电显示跳跃着“母亲”两个字。
莫翊霆没有接，他盯着手机屏幕，直到铃声停了。
但很快，又再次响了起来。
莫翊霆最终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妈。”他声音低沉。
电话那头的声音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我问你，网上到处是当年车祸的帖子，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