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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竹简在臣寂布满老茧手上飞快的翻动着，他的目光在竹简上扫视，嘴里丝毫不含糊的和镜渊说着话。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比我还要贪婪，两百年前索那更换命运的禁术，两百年后你竟又来了。”
他喃喃的念叨着。
镜渊不说话，他便开始自言自语。
兴许是这个地方能与自己交流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和自己同类的生物，他便本能的克制不住了。
臣寂作为一个强大的邪术师，他生存在这种恶劣残酷的环境下相比于那些亡命之徒是比较会思量的，其他生物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怎么还会有时间去用脑子思考，他们只知道杀，自己不杀死别人，别人就回来杀自己。
而他不一样，他的生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
更甚至有人会不远千里来到西狱蛮荒向他求取禁术，以重金做交易，只是他做交易得看心情。
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逃出这西狱蛮荒自然不成问题，可是只要出去，暴露在一众仙家的视线里，他必定会惨遭追捕，与其这样，他宁可在这蛮荒之地苟且偷生。
到底还是那句话，他太怕死了。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轻狂自负？是我脱离尘世太久了么。”他嘴里碎碎念着。
竹简被搬开一碟又一碟，灰蒙蒙的光线里，臣寂苍老的眼眸眯了眯，他伸出粗糙的手在竹简上抹了一把，拂开上面的灰尘，拿到跟前靠近了开。
“找到了，就是这个了。”
沙哑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波澜，他将那竹简递到镜面前，“年轻人，你可真的想好了？”
镜渊抿唇接过竹简，灰蒙蒙的视线里只看到竹简上刻着几排字，在他眼睛里，那些字就如同绝世珍品一般，一个个刻在了心上。
合上竹简，臣寂从他手上接过，又伸手抹去上面的一些灰尘，开始整理他的书架，一边整理，一边讲接着。此时的他倒不像是那穷凶极恶之人，反倒更像德高望重的夫子。
“作为交易，她的寿命已经终止，因是不符合天道轮回的规矩，所以她不能去冥府报道，再入轮回。她的灵魂作为启动交易的代价，将被囚禁于九幽冥都，受地狱十八刑，生生世世，直到化作灰烬。”
幽幽苍老沙哑是声音缓缓说着，每个字的音符都很轻，可是听在镜渊心里，每一个字都是一支箭，直贯穿他的心脏。
“生生世世，化灰才终……”
镜渊喃喃。
还没等狠厉的眸光温柔下来，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抬眸看向臣寂的背影。
“还有救不是吗？我要渡命，渡她！”
半人高的个子动作停滞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怪笑着看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也看过了，要渡命你就得去九幽冥都去追魂，带着她的魂魄往东走，机会是有的，可是胜率是万分之一，且倘若不成功，你的处境便是九死一生啊！”
九死一生，总好过生不如死吧。
镜渊在心底悄悄一叹，坚毅的眸光和臣寂对视上。
“我要去渡她，我想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