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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正视，而杨以枫则露出浓浓的恨意。
她握拳捶桌，质问道：“罗丹宁？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目前还没查出来。”黎明舒摇头道：“反正，不会是为了照顾我妈工作室的生意。”
“要不，我去问问她。我的工作室与她的E-MAY品牌没有冲突，她没有必要故意针对我。”
杨以玫酝酿很久，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
黎明舒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这个会议被这句话弄的索然无味，连开会的必要都没了。
岳江怀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但是晚辈实在不好批评长辈，只能搓搓手掌显示自己的无奈。
只有杨以枫敢说，也只有她能说：“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要去问她，你去问了，罗丹宁就能承认？再说了，MAYMAY本来就是E—MAY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虽然主设计师不同，但是就是存在竞争关系，她想要害你完全有理由。”
这一刻，杨以枫完全理解黎明舒为什么要跟杨以玫吵架，有个这样不分是非的妈妈，真的很累。
“我妈只是比较善良，不忍心看罗丹宁唱独角戏而已。罗丹宁写了错误的手机号码，用了她家佣人的地址，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幕后买家是她。”黎明舒看着杨以玫，眼神疏离的可怕，“她本来以为做的隐秘，我们不会发现，你居然还想特意去告诉她，我们知道了她的秘密。妈，你真的很善良。”
天大的讽刺。
“是我考虑不周了。”
杨以玫像犯错的孩子，不敢直视黎明舒的眼睛。
已经无数次，黎明舒觉得知错就改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至少在杨以玫身上绝对不是好事情。
“妈，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你跟我道歉了。你与其道歉自省，不如改一改自己的个性。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这么胆小怯懦。从去年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们要跟罗丹宁斗，要跟黎家争，你是知道并且同意的，我以为你会转性，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别人都欺到眼前，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和解。我告诉你，跟罗丹宁，跟黎家没有和解的可能，只有你死我活。”
一条命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会和解。
这一次杨以玫没有轻易许诺，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眼前的女儿，过了一年又长高许多，身材纤瘦修长，出落的亭亭玉立。
明明只是尚未成年的女孩子，却一肩扛起家庭的生计，鼻子一酸，又要哭了起来。
杨以玫忍着没有哭出来，将头埋在双掌之中。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当年敢对抗整个家庭，帮黎晖博挡棍子的勇气都去哪儿。
大概是曾经付出太多，结果却只得到扫地出门的羞辱，成为整个杨家的笑柄，又在艰难的生活中磨掉所有的锐气。
她的骄傲，她的聪明，全都被耗尽了，只剩下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